凯萨琳回眸后方摆摊着一具具铺上白布的伤者,有的断了手臂、有的双腿被绷带包裹掩盖遭切除而沾满血光隐约泛起伤口,
甚至有的将布披提高至头的前端,掩盖脸害。难以想象那群人是前一秒与她有谈有笑,暂且告辞的熟人,现在回来的是毫无生气,行尸走肉的躯体。太残忍了,原本这从一开始就不应让我们背负却被硬推的使命,到底我们是为了什么而奋战下去?我们那么辛苦地挣扎求存,忍受无尽伤痛地完成从永不完成的使命。
但待在被我们保护的人又如何,他们不但不愿意走上前来帮助我们,而是连一声感谢也不吭地抛弃了我们……
"可恶,主任,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样的苦恼?"
听悉3-11区意外的学生们,他们忿忿不平地发怒,怨恨让他们卷入魔法暴走意外的蹈梅,但也更为憎恶他们无法接受的残酷命运。
"不要问没有意义的问题,他们显然就打算让我们自生自灭,只是视我们为杂种的吧,好让不会沾染他们优生的纯种基因。"
凯萨琳气愤地扔掉挂在身上的耳筒,猛然从后方的黑板上画满"F-A-I-L"坐标的图表中,在(3,11)的坐标刻同样字眼,并叹了一口气注视着。久良,她终于开腔说道。
"大家,我有话要说,请你们冷静地听下我接下来的命令。"
出自指挥官的口中,众人不得板起脸来,绷紧神经,让原本已经疲于奔命战士所面对凝重气氛更为加剧。他们拖带一丝盼望神情专注地凝视凯萨琳,打从心底渴望着他们的歹愿,无止境的抗战迎来终焉的结局,被命令撤离下去,谁也不会被派送前方白死,谁也不需再忍受孤立无援的战场。这就是他们唯一的所求。
"我以临时指挥官的名义,允许所有驻守前线部队人员撤退到第五防线,尤其是在第四防线人员,并务必在十分钟之内完成以上相关命令,并站合到第五防线会合并一起转移魔法阵逃生,总计需要二十分钟内完成相关指令,请你们尽量在这段时间内完成。"
凯萨琳的话犹如坚定不移的利刃,一下子切断所有存在大家内心蕴酿的释怀疑惑与苦恼,人们凝重紧张的脸容也随时放松下来,原本不安而让人绷紧神经气氛则换出传来道道的欢呼颂赞之声,以蜂鸟作为通讯使魔
也传来第四防线人员也带着满尽感激流涕的语腔前来对她表达的一番道谢。沉醉荣美的好消息当中,人海之处浮现出一名不乐在其中、察觉不太对劲的男学生逆其道而行,不禁从渐渐带着安逸和平态度的一众师生们前来提出疑问。
"有疑问话请尽快提出,我可是为了赶上二十分钟内忙得喘不过气。"
"华德主任?你是认真吗?"
男学生神色显然慌张苍白,他苦苦地停顿数句,才鼓起勇气问道。回应他的疑惑的凯萨琳则以背迎向对方,鲜白斗篷随风飘逸,看似一点不注重礼仪意味却在埋头埋脑地在黑板干什么,随和地回腔。
"所谓君无戏言,站在背负这种主导现况层面
的身份,你认为我会刻意地许下无益的谎言? "
"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而刻意地打破你为所打造让大家安逸和平的气氛。"
男学生干脆清晰地打断凯萨琳的信实旦旦的话语,仿如弦外之音地延继他别有用思的话题。
"那么,你认为我为何要做到这份上值得塑造让大家产生满足幸福的气氛?"
她依旧没有直视对方,只是密切地投身于她所看似到、接触的热衷之物,口吻的语气相比起挂问的前者更为漠不关心、毫无任何情感波伏的。
"因为这是不可能。"
"不可能?"
凯萨琳放下抹去先前在黑板刻画的图表坐标的抹布,轻轻提起一支白色粉笔下意识地画图,也继续追问下去。
"首先,第四防线的那群部队是整体覆盖于分散各个方位的魔水晶侵袭群的边强,他们驻守的地方那么广阔,要求他们以十分钟以内撤退,即使是使用大型的传移术式,由前线到这里也相距不少于一千三百米以上。按他们的沿途距离并除以发动魔法时间,至少也要花上四十五分钟,根本与你指定要求十分钟时间绝非吻合。"
另外,即使他们以平均二分钟的速率进行光速转移,也要二十分钟内才可完成全体转移,所以仔细地观察下,你的方案也未免不太可行吧。"
"我说真的败给你,在短时间内计算得如此精确,不去班哲文教授那边学习机械工程学还真糟蹋你的才能。"
"这只是普通的速率计算数学,作为一名普通人也该知道,还有你认为第四防线的人不会察觉到?"
男生不断地刻意拉近疑虑的重点,挑逗凯萨琳的神经。因为他清晰女主任根本早就知道她的指令是处有众多疑点,只是在刻意地隐瞒真相。还有若果任意让她失实的谎言成事的话,大家也会被拖累,我们也会全军覆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悲剧发生。
"我不可以否认这点……''
她轻轻地叹息,缓缓放下握紧掌心的铅 笔,回眸过来,以她从一对翠绿的眼眸流露一丝悔意和无奈的眼神,直接疑问者的诉求,犹豫片刻才继续说道。
"虽然你猜对了,但是还是有一半是错误的。我说过让你们逃走的命令,无论是实行也好还是指定也好,绝非是一场空言。因为我是相信大家也能在二十分钟内做到才作出这样决定。"
她胸有成足地说道,并挂上一副充满苦涩和充斥富有意味的笑颜。
"华德主任,妳到底想干什么?"
少年的眼神开始变得尖锐和带有敌意,狠狠地宣泄愤然的语句,挑战教师主任的权威。
''真率直的问法。也罢,原本我没打算告诉给一个孩子。既然你是如此穷追不舍地追求答案,我也不能如此敷衍了事。毕竟这是作为魔法师的最高规范荣耀,草草了事是污蔑这种精神。 "
凯萨琳再次将视线返回她忙着的工作,提起粉笔再填补什么。
"呐,你认为我在事前情况早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任务,但为何还要硬性规定所有前线部认要以十分钟内完成发动转移魔法,而不是改为正常约四十五时限?迪加比奥。"
"华德主任,我认为一个人说谎是基于掩饰真相而无意识地勾勒她为所熟已悉或即场联想到的事物而作为填补自己与其他人沟通的文字游戏。那十分钟是让你自己能从信誓旦旦地许下谎言而逃过大家的法眼追捕的极限吧。"
迪加比奥咬紧牙龈,一脸憎恶地瞪着眼前那位满口谎言女人怎样从被揭开那道一向遁遁善诱的面具之下露现的丑陋实态。明明作为教导学生从善师长却为了一己私利编作美言蒙骗大家,愿意为求生而刻意抛弃所有作战场奋战的学生,你这种连渣滓也不如的人还真不知廉耻地继续假装大义凛然说教,岂有此理。
"那个,十分抱歉,我确实骗了你们。但是你还记得我的命令?"
"也许吧。但是那时候我确实说了让你们会合并一同离去。"
她稍为转动身躯,只见黑板画上一个大矩圆的魔法阵,她轻轻地将手贴近术式的位置。那时候迪加比奥才明白过来,他由原本憎恶不满转为懊悔不己,便说道。
"华德主任,难道你打算将自己作为献祭的羔羊与第四防线的队员进行交换上前迎击?"
''没错,那十分钟其实就是我在发动这个"双向性转移魔法"所需的时限,至于那十五分钟则是我能让趁势你们逃出去的极限。 "
"简直是胡说八道,妳作为我们指挥师长,怎可以作出这种有勇无谋的方案?还有你贸然走了,我们失去你的指挥怎可能安全地逃脱?整个部队的人一定会浼散。为何我们就不能一起共同进退?"
迪卡比奥愤然地斥责,他不能了解凯萨琳为何要刻冒险地迎前,按以往沉着冷静的她也必会仔细地打量平冲事情的可行性与风险回报,誓不会作出如此鲁莽的行为,她现在一反常态干出这种事到底为了什么?
男孩仰视他的老师,两人面面相觑,他的碧蓝瞳眸犹如默默地提出对凯萨琳的疑惑,为何明明可以有充足时间一起逃走,你却选择留在这里?
"真是的,我可是说了多次让你们逃出去,为什么你总是不明白?共同进退虽然是一个可行而有效率的方案,但现今情况却是另一回事。若果所有人走掉的话,还有谁能挡拦失控术式产生的魔水晶生成效果?"
"这是不可能的事!华德主任,即使你是擅长空间术式的魔法使,但单恁你一人又怎能做到连我们数百名前线人负也竭尽所能却不能阻止术式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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